貓娘的小天地

從前
每回從家中返回台北時
父親總是會對我說
""一路平安""
現在
只要想到這句話
便為之鼻酸

從發現直腸癌開始
父親就堅強的面對所有磨難
從手術切除及做了造廔口
到植入人工血管接受化療
他都勇敢的度過
不抱怨不喊苦
也不願麻煩家人
直到去年發現腦轉移
在做放射線時不慎摔斷腿
才不得已讓我們照顧接送

然在腿傷痊癒後
父親依舊獨立的打理一切
甚至是到台北就醫時
寧可搭火車轉公車
也不願我們請假調班陪伴

近日
他出現了左側肢體偏癱的情形
意識混淆且吞嚥困難
送醫後結果和我判斷的相同
腦腫瘤再擴大壓迫組織造成腦種
於是出現如中風般的症狀
雖然暫時使用METHASONE消腫
及給予GLYCEROL降壓
使父親的精神狀況稍微改善
可瞻妄使他彷彿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分不清現實與幻想的分別
也
叫不出我們的名字

就在剛剛
我要離開醫院時
對他說了聲
""爸~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竟揮了揮無力的左手吃力的說
""一路平安""
霎時間
所有的心疼不捨
和無法代他承受的自責
全溢滿眼眶
這樣一句平凡熟悉的話語
如今說來卻字字辛苦
教人聽了
怎麼不心酸落淚

假使能有方法讓父親不受苦
無論是什麼
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我都願意
交換